第2098章 撑不住了！

　　弟兄们愣了一下，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，连王婶子都抹着眼泪笑了：“早该去了！让那些杂碎知道，咱不是好欺负的！”

　　林凡往桃树下走，月光照在新抽的枝桠上，投下细碎的影子。

　　他摸了摸树，像是在告别。

　　这棵树守着火营，他们就去守更远的地方，守那些还在受苦的人。

　　风从河边吹过来，带着水汽和烟火气，跟当初离开黑风谷时一样。

　　林凡知道，这一路肯定比之前更难，但他不怕。

　　身后有弟兄，有火营，心里有股不服输的劲，再远的路，也能走到底。

　　他对着东北方向，轻轻说了句：“等着，我们来了。”

　　远处的星星又亮了，像是在点头。

　　火营里的欢笑声飘得很远，盖过了风声，盖过了夜色，盖过了所有藏在暗处的阴沟里的东西。

　　定下动身去东北的日子是初七，火营士兵们正忙着打包干粮、检修家伙，营盘里的桃树突然“咔嚓”响了一声，一根新枝断在地上，上面还带着没长熟的毛桃。

　　“怪了，没刮风啊。”王婶子捡起来看，枝子断口齐刷刷的，像是被啥东西硬掰下来的。

　　林凡心里咯噔一下，往营外瞅，透视眼扫过眉东河对岸的林子，顿时倒吸口凉气。

　　林子里藏着黑压压一片人影，步枪、机枪、迫击炮摆得跟晒谷似的，领头的举着望远镜，正是之前在黑风谷见过的樱花鬼军官打扮，只是肩膀上多了颗星星。

　　“都别忙了！抄家伙！”林凡扯着嗓子喊道，生锈的剑“噌”地出鞘，“狗娘养的杀过来了！最少一个营！”

　　弟兄们懵了一下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往栅栏边跑的、搬炸药的、扶老百姓进地窖的，乱中有序。

　　鹰眼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瞭望塔，举着望远镜骂：“操！河面上还有船！七八艘呢，正往这边靠！”

　　老鬼抱着炸药包往栅栏外跑，被林凡拽回来：“傻啊？现在往外扔就是活靶子！灵儿，先给河上的船来个见面礼！”

　　火灵儿早憋着劲，火球“呼呼”往河面飞，最近的一艘船顿时冒了烟，甲板上的樱花鬼跟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跳。

　　可后面的船没停，照样往前冲，船头的迫击炮“咻咻”往营里扔炮弹，炸得栅栏“咯吱”响，好几处木头都断了。

　　“首领，东边栅栏快塌了！”有弟兄喊着，举着枪往缺口堵，刚露头就被机枪扫中，闷哼一声，倒在地上。

　　林凡眼睛红了，挥剑劈开飞来的弹片：“鹰眼！打掉那挺机枪！”

　　鹰眼的枪响了，河对岸的机枪手应声倒下，可立马又有人补上来，“突突”声跟割麦子似的。

　　老鬼急得直跺脚：“首领，咱顶不住啊！要不……要不咱从后山撤？”

　　“撤个屁！”林凡一脚踹在栅栏柱子上，“这儿是咱的家！撤了让老百姓咋办？让他们把营盘占了？”

　　他这话一喊，弟兄们跟打了鸡血似的，有个年轻小兵抱着炸药包往缺口冲，喊着“跟他们拼了”，没跑两步就被炮弹掀飞，连个响都没留下。

　　王婶子带着妇女们往石头上浇煤油，准备着实在不行就烧石头砸人。

　　正乱着，河面上的船突然停了，对岸的枪声也歇了。

　　林凡纳闷地往对岸看，就见那领头的军官举着个铁皮喇叭，叽里呱啦说了一通，旁边有人翻译：“林凡！识相的就出来投降！把你那只怪眼交出来，饶你们营盘的人不死！不然……”

　　“不然个屁！”林凡往地上啐了口，“有本事就过来！老子等着你们！”

　　喇叭里的人冷笑：“别给脸不要脸！我们知道你想去东北，知道你想找730的麻烦！实话告诉你，那地方早就空了，现在的主力全在这儿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！”

　　这话听得弟兄们心里发沉，原来人家早就知道他们的打算，这是设了个圈套，就等他们往里面钻。

　　“首领，他们说的是真的？”鹰眼攥着枪，手都在抖。

　　“真不真不重要。”林凡往栅栏外扔了颗手榴弹，“重要的是他们想占咱的地盘，杀咱的人！这账得算清楚！”

　　没等他说完，对岸的迫击炮又响了，这次更狠，炮弹跟下雨似的往营里砸，栅栏“轰隆”塌了一大片，露出个丈宽的口子。

　　樱花鬼跟潮水似的往里面冲，黄皮褂子晃得人眼晕。

　　“灵儿！烧口子！”林凡喊着，带头往缺口冲，一剑劈翻第一个冲进来的樱花鬼，黑血溅了他一脸。

　　火灵儿的火球往缺口扔，暂时挡住了冲锋的人，可火苗一灭，又有人往上涌。

　　老鬼抱着炸药包滚到缺口边，拉燃引线往人堆里扔，“轰隆”一声炸倒一片，可他自己也被气浪掀飞，胳膊上划了道大口子，血顺着袖子往下淌。

　　“老鬼！”林凡想去拉他，身后突然传来鹰眼的喊声：“首领！后面！后面也有人！”

　　林凡回头一看，魂都吓飞了。

　　营盘后面的山坡上，不知啥时候爬上来一群黑影，正是之前那种会钻地的杀手！

　　他们手里的短刀闪着蓝光，正往地窖的方向摸，那里藏着老百姓！

　　“操！是调虎离山！”林凡又急又气，想往后面冲，前面的樱花鬼又杀了进来，把他团团围住。

　　就在这要命的关头，地窖的门突然开了，王婶子举着个煤油灯冲出来，后面跟着几个拿着刀的妇女：“狗日的！敢动俺们的娃！”

　　她把煤油灯往黑影身上一泼，火灵儿眼疾手快扔了个火球，顿时把那几个黑影燎成了火人，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　　可前面的压力实在太大，樱花鬼跟杀不尽似的，缺口越来越大，弟兄们一个个倒下，能站着的越来越少。

　　林凡身上也添了好几道伤口，血把衣服都浸透了，却还是咬着牙，没后退一步。

　　“首领！撑不住了！”鹰眼的子弹打光了，正用枪托砸人，“你带老百姓撤吧！俺们顶着！”

　　“放屁！”林凡劈翻一个樱花鬼，“要走一起走！要死一起死！”

　　他这话喊得悲壮，弟兄们的劲又上来了，哪怕只剩一口气，也抱着樱花鬼往地上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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