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9章 咱弹药快没了
就在这时候，天边突然传来一阵“嗡嗡”声，像是有啥大家伙在飞。
林凡抬头一看，只见几架铁皮飞机正往这边来，机翼上画着个红太阳，是樱花鬼的飞机！
“完了……”有弟兄瘫坐在地上，眼里全是绝望。
飞机上扔下的炸弹“轰隆”炸在营里，火光冲天，桃树也被拦腰炸断，断枝上的毛桃滚了一地。
林凡看着那棵断了的桃树，心里像被啥东西揪了一下，疼得喘不过气。
“林凡……”火灵儿的声音带着哭腔，火球越来越小，“咱……咱是不是真的要完了？”
林凡没说话，只是握紧了剑。
他知道，这次可能真的顶不住了。
可他不后悔，不后悔守着火营，不后悔想去找730，更不后悔认识这些弟兄。
他往东北方向看了一眼，那里的天还是蓝的。
“弟兄们！”林凡举起剑，声音嘶哑却有力，“跟他们拼了！让他们知道，火营的人不好惹！”
弟兄们跟着喊起来，声音震得地皮都在抖。
他们迎着枪林弹雨冲上去，像一群扑向火焰的飞蛾，哪怕粉身碎骨，也要留下点啥。
飞机还在扔炸弹，枪声还在响，可营盘里的那股劲，那股不服输的劲，却比天上的太阳还亮。
炸弹炸得营盘跟开了锅似的，土块子混着碎木头往天上飞，落下来砸在身上生疼。
林凡抹了把脸上的血，刚把一个扑过来的樱花鬼踹开，就听见身后“咔嚓”一声。
那棵被拦腰炸断的桃树，剩下的半截树干居然还在晃，断口处冒出点嫩绿色的芽。
“首领！这边！”
鹰眼拽着他往旁边滚，一颗炮弹正好落在刚才的位置，炸出个半人深的坑。
这小子胳膊上中了一枪，血顺着手指头往下滴，却还咧着嘴笑，“他娘的，这群杂碎炮弹准头不行啊！”
“笑个屁！”林凡往他胳膊上裹了块布，勒得紧紧的，“后面的地窖咋样了？”
“王婶子她们把石头堵死了，杀手没进去！”
鹰眼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，“就是……就是二柱子没躲及，被那蓝刀划了一下，现在浑身发黑，快不行了……”
林凡心里一沉。
二柱子是营里最年轻的娃，才十五，平时总跟在老鬼屁股后面转。
他刚想往后面跑，前面的樱花鬼又冲上来了，领头的举着指挥刀，嘴里喊着听不懂的话，看样子是想活捉他。
“想抓老子？”林凡冷笑一声，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，拽掉引线往人堆里扔。
趁着爆炸的功夫，他拽着鹰眼往旁边的草垛滚，草垛被炮弹引燃了，火苗“呼呼”地舔着脊梁骨，倒也挡住了后面的子弹。
“首领，咱弹药快没了。”鹰眼摸了摸腰间，就剩两颗子弹，“炸药包也光了，火首领的火球也快扔不动了……”
林凡往四周看，心里凉了半截。
能站着的弟兄只剩一部分，个个带伤，老鬼靠着断墙喘气，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，估计是断了。
火灵儿瘫在地上，脸色惨白，嘴唇都咬出了血。
樱花鬼没再往前冲，只是围着营盘转圈，时不时放两枪，像是在猫捉老鼠。
那领头的又举起喇叭：“林凡！别挣扎了！你的人都快死光了，再撑下去有啥意思？乖乖出来，我给你个痛快！”
“痛快你娘！”老鬼捡起块石头就往喇叭那边扔，“有种就过来单挑！看老子不砸烂你的狗头！”
喇叭里的人没理他，反而传来一阵狞笑：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！给我扔燃烧弹！把这破营盘烧干净！”
话音刚落，天上的飞机就往下扔着火的罐子，营里顿时燃起大火，草垛、窝棚、还有那半截桃树，全被卷了进去。
热浪烤得人睁不开眼，浓烟呛得弟兄们直咳嗽。
“首领，地窖！地窖那边也着火了！”有弟兄喊着，指着老百姓藏身的方向，那里的草帘被火星引燃，正冒着黑烟。
林凡心里一紧，想冲过去灭火，可刚站起来就被子弹逼了回去。
“灵儿！能不能把火弄灭？”
火灵儿摇了摇头，声音微弱：“没力气了……风太大，灭不了……”
眼看地窖的烟越来越浓，里面传来妇女和娃的哭声，林凡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。
他突然往地上一蹲，透视眼往地下扫，心里有了主意。
“老鬼！还有炸药吗？哪怕一点点！”
老鬼摸了摸怀里，掏出个半截的炸药包：“就这点了，引线还短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林凡抢过炸药包，往鹰眼手里塞了把刀，“带我去刚才那杀手钻出来的土坑！快！”
鹰眼虽然纳闷，还是架着他往营盘后面跑，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。
到了土坑边，林凡把炸药包往坑里一塞，点燃引线，拽着鹰眼往旁边的裂缝跳，那是之前杀手钻地留下的，还没完全合拢。
“轰隆！”炸药包在地下炸开，地面裂开道大口子，正好通到地窖旁边。
浓烟顺着裂缝往外面冒，里面的老百姓赶紧往这边爬，王婶子抱着个娃，第一个钻了出来，脸上全是黑灰。
“快！让老百姓从这儿走！往山里跑！”林凡推了鹰眼一把，“你带着他们走，别回头！”
“那你呢？”鹰眼急了，“要走一起走！”
“我得把这群杂碎引开。”林凡往营盘中间跑，“告诉他们，往东北走，去找抗联的人！就说林凡让他们去的！”
他边跑边喊，故意吸引樱花鬼的注意：“来吧！爷爷在这儿！来抓我啊！”
樱花鬼果然被引了过来，子弹追着他打，却都被他仗着透视眼躲开了。
他跑到那半截桃树旁边，看着燃烧的树干，突然笑了，哪怕烧成这样，那点嫩芽还在往上冒。
“首领！”老鬼拖着断腿爬过来，手里还攥着把刀，“我跟你一起！”
火灵儿也跟了过来，手里的小火球忽明忽暗：“还有我！”
剩下的弟兄也围了过来，没人说话，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家伙。
林凡看着他们，又看了看往山里跑的老百姓，突然觉得浑身是劲。
他举起剑，对着冲过来的樱花鬼喊道：“弟兄们！让他们看看，火营的人是啥样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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