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2章 独断万古与破碎虚空
就在“长庚号”于东海之上，被“深海”舰队逼入绝境的同一时刻。
泰山，玉皇顶。
夜幕如墨，狂风卷集着乌云，将最后一丝星光也彻底吞噬。
整座雄伟的山巅，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寂。
然而，在这片凡人肉眼无法窥探的黑暗之中，一场真正意义上的“神仙打架”，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。
苏洛独自一人，静立于玉皇顶的中心。
他的脚下，方圆百米之内，大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琉璃状结晶，那是物质在高强度能量冲击下熔化又瞬间冷却后留下的痕迹。
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空间被撕裂后留下的“余味”。
而在他的四周，东、西、南、北四个方位，分别悬浮着四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身影。
他们是“天机”组织最顶尖的战力——“四象护法”。
每一个“护法”，都是通过最极端的生物改造与“归墟”之力灌注而成的“半神”级生物兵器。
他们早已舍弃了人类的形态，化身为代表着某种法则具现化的怪物。
东方的“青龙”，是一条由高压等离子体构成的能量巨龙，它蜿蜒盘旋，每一次呼吸都引动天际的雷霆。
西方的“白虎”，则是一头由无数纳米机械虫汇聚而成的金属猛虎，它的每一次扑杀，都伴随着切割万物的金属风暴。
南方的“朱雀”，是一只燃烧着暗物质火焰的巨鸟，那火焰不灼烧物质，而是直接湮灭灵魂。
北方的“玄武”，则是一个由重力场扭曲而成的巨大龟蛇结合体，它所在之处，空间都为之凝滞，仿佛化作泥潭。
这四个怪物，每一个都拥有着足以轻易抹平一座现代化城市的可怕力量。
此刻，它们将苏洛团团围困，形成了一个绝杀之阵。
然而，面对如此恐怖的阵容，苏洛的神情却平静得如同一口古井，甚至……带着一丝不耐烦。
他缓缓抬起眼皮，目光扫过那四头狰狞的怪物，淡淡地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“天机”成员，包括远在“利维坦”号上的“零”的耳中。
“‘零’，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？只派来四只宠物，未免太看不起我了。”
频道那头，传来“零”冰冷的电子合成音：“苏先生，你已是瓮中之鳖。我承认，你比资料中显示的更强。在过去的一个小时里，你以一人之力，击溃了我们三波‘裁决者’小队，甚至徒手拆掉了两台‘刑天’级机甲。但这一切都该结束了。‘四象护法’的杀阵一旦启动，连空间本身都会被磨灭。你，没有胜算。”
“是吗？”
苏洛嘴角微微上扬，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。
他不再废话，而是用行动来回应。
只见他缓缓抬起右手，食指与中指并拢，对着那头由等离子体构成的“青龙”，轻轻一划。
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光效果，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爆发。
就是这么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。
下一秒，那条张牙舞爪、引动万千雷霆的等离子巨龙，发出一声无声的悲鸣，从头到尾，被一道看不见的、绝对锋利的“线”精准地分成了两半！
庞大的能量躯体瞬间失控，化作漫天散逸的电弧，在夜空中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哀鸣，最终彻底湮灭。
一击，秒杀！
“这……不可能！”
远方的“利维TAN”号指挥中心内，“零”看着“青龙”的生命信号瞬间消失，他那由数据构成的思维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。
他无法理解！
“青龙”是纯粹的能量体，免疫一切物理攻击。苏洛刚才的动作，没有检测到任何能量波动，他是如何做到的？
“这不是能量攻击……”
“零”的运算核心疯狂运转，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无法接受的结论：“这是……因果律层面的‘斩断’！他直接斩断了‘青龙’存在的‘果’！”
不等“零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，苏洛已经再次出手。
他看都没看那头扑杀而至的金属“白虎”，只是左脚对着地面，轻轻一跺。
“嗡——！”
一道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。
那头由亿万纳米机械虫构成的金属猛虎，在冲到苏洛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，骤然解体！
构成它身体的每一个纳米机械虫，仿佛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指令和能源，变成了一堆毫无意义的金属尘埃，“哗啦”一声，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小小的金属沙丘。
“白虎”，再次被秒杀！
“这是……信息层面的‘抹除’！”“零”的数据流已经开始出现紊乱，“他直接入侵并清除了构成‘白虎’核心的所有底层指令！”
紧接着，苏洛抬起头，看了一眼天空中那只燃烧着暗物质火焰的“朱雀”。
他只是看着它。
然后，那只巨鸟眼中的暗物质火焰，开始剧烈地摇曳，仿佛见到了什么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。
它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，竟然不顾一切地调转方向，想要逃离这片区域！
“逃？我让你走了吗？”
苏洛轻声说道。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“朱雀”庞大的身躯凭空凝固在了半空中，随即，如同被风化的沙雕一般，从外到内，寸寸消散，化作了最基本的粒子，回归于虚无。
“灵魂层面的‘威压’与‘湮灭’……”“零”已经无法维持他那冰冷的语调了，他的声音里，第一次带上了名为“恐惧”的情绪。
最后，只剩下那个代表着绝对防御的“玄武”。它蜷缩成一团，将自身周围的重力场扭曲到了极致，形成了一个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“伪黑洞”，试图抵挡苏洛的攻击。
苏洛摇了摇头，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。
他伸出一根手指，对着那个扭曲的重力场中心，轻轻一点。
“碎。”
一个字。
一个言出法随的字。
那个足以让一艘星际战舰被压成薄片的恐怖重力场，应声破碎！
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一般，瞬间崩溃瓦解。
龟蛇合体的“玄武”本体暴露在空气中，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，就在法则崩溃的反噬下，爆成了一团血雾。
前后不过十几秒。
“天机”组织引以为傲的、耗费了无数资源打造的“四象护法”，全灭！
整个泰山之巅，再次恢复了死寂。只有苏洛，依旧静静地站着，仿佛只是随手拍死了四只烦人的苍蝇。
他之所以陪它们玩了这么久，只是为了给蒙恬和王胖子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。而刚才，他心有所感，知道他们已经冲进了“归墟之门”。
现在，是时候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。
苏洛抬起头，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的空间，直接锁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海之上，那艘名为“利维坦”的旗舰指挥中心。
他对着虚空，淡淡地说道：“‘零’，看到了吗？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。你的科技，你的计算，在你无法理解的力量面前，毫无意义。”
“利维坦”号上，“零”浑身闪烁着混乱的电弧，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。所有的“天机”成员，都通过共享视角，“看”到了泰山之巅那神魔般的一幕。
他们的信仰，他们对科技的绝对自信，在这一刻，被彻底击碎了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什么？”“零”的声音，第一次带上了颤抖。
苏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反而问道：“我很好奇，你的本体，究竟在哪里？”
他一边说着，一边伸出手，对着身前的虚空，缓缓握下！
“既然你不出来，那我就……把你抓出来！”
随着他手掌的紧握，一个超乎想象的、令“零”亡魂皆冒的恐怖景象发生了！
泰山之巅的整片空间，竟然如同画布一般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、拉扯、扭曲！
以苏洛为中心，空间本身开始剧烈地向内坍缩，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、不断旋转的漩涡！
“警告！警告！检测到泰山坐标点的空间曲率正在无限增大！空间正在坍缩！”
“正在形成超高维空间通道！”
“通道目标锁定……锁定失败！对方权限高于我们！”
“他在……他在做什么？！”
“零”惊骇地发现，苏洛正在以蛮力，强行打通一条从泰山之巅，直接通往他所在的“利维坦”号指挥中心的空间通道！
这是一种何等霸道，何等不讲道理的能力！
无视距离，无视物理法则，仅仅凭借自身的意志，便要强行扭曲空间，将两个相隔千里的坐标点连接在一起！
“独断万古，破碎虚空……”
苏洛的口中，轻轻吐出八个字。
他那只紧握的拳头，猛地向前一挥！
“轰隆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巨响，并非在空气中传播，而是直接在所有人的灵魂深处炸响！
泰山之巅的空间，被他一拳……打碎了！
一个漆黑的、边缘闪烁着混沌光芒的空洞，凭空出现。
空洞的另一头，赫然正是“利维坦”号那充满了未来科技感的指挥中心内部！
苏洛的目光，穿过这条被他强行打穿的空间隧道，与指挥中心内，那个由无数纳米机器人构成的、正因为极度震惊而数据流紊乱的“零”，遥遥相望。
“找到你了。”
苏洛的嘴角，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。
他抬起脚，一步迈出，身形便消失在了泰山之巅，直接跨入了那个破碎的虚空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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