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章惊天秘闻!我妈的身份更吓人
赵青山拎着酒坛的手,在半空中僵住了。
堂屋里,孙强民那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呼,像一记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心上。
机要员?
母亲?
这两个词,怎么也无法联系在一起。
他脑海里浮现出母亲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,那双总是充满慈爱的眼睛。她会做针线活,会讲故事,会像村里所有的妇人一样,为了一点柴米油盐而操心。
可她怎么会是军区的机要员?
那可是接触最高机密的人!
赵青山推开门,大步走了进去。
屋子里,所有人都被孙强民的话给震住了,没人注意到他的去而复返。
孙强民依旧死死地盯着赵福满,脸上的表情,比刚才听到“七营营长”时还要夸张。
“赵营长,嫂子她……她真的是机要员?这…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当的!”
能接触到军区机密档案的人,政审严格到令人发指,祖上三代都得查个底朝天!
更何况,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!
赵福满看着孙强民那副震惊的模样,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意,他点了点头,算是默认了。
孙强民倒吸一口凉气,只觉得今晚受到的冲击,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。
一个传奇英雄营的营长,一个军区的机要-员。
这对夫妻,任何一个单拎出来,都是妥妥的大人物!
可他们,却在这个穷山沟里,隐姓埋名了半辈子!
赵青山将酒坛重重地放在桌上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。
“酒来了。”
众人这才回过神来。
江正德看着赵福满,又看看面色平静的赵青山,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他只觉得,自己这个亲家,身上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,每揭开一层,都让他心惊肉跳。
有了赵青山带回来的这坛酒,桌上的气氛再次被点燃,但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过去的那些事。
孙强民端着酒碗,一杯接着一杯地敬赵福满,姿态恭敬得像个新兵。
酒局终于在深夜散去。
孙强民喝得满脸通红,走路都有些摇晃,但他眼神却异常清亮。
他执意要走,说村外有单位派来的车在等着,明天一早就要回京城。
江正德连连挽留,说天太晚了,让他住下明天再走。
孙强民摆了摆手。“不了,老江,我得连夜回去。你儿子的事,你放心,我回去就办!你就在家安安稳稳地等消息!”
说着,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,不由分说地塞进江正德手里。
“这里面是一些钱和票,你拿着。别委屈了自己,也别委屈了孩子们。”
江正德哪里肯收,两人推搡了半天。
最后还是赵福满开了口。“老江,强民兄弟的一片心意,你就收下吧。”
江正德这才作罢,眼圈却有些发红。
赵青山和父亲,还有江正德一起,送孙强民出村。
冬夜的村路,寂静无声,只有三人的脚步声,踩在积雪上,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响。
月光清冷,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赵营长,”孙强民走在中间,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,“军区里,还有不少老伙计念叨你呢。他们都以为你……以为你早就没了。”
赵福满沉默着,没有说话。
“有没有想过,回京城去看看?”孙强民试探着问,“以您的身份,只要回去,组织上一定会给您一个妥善的安排。”
赵福满停下脚步,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那轮明月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“不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我现在这样,挺好。”
孙强民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沧桑的脸,心里五味杂陈,最终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。
村口,一辆黑色的吉普车静静地停在黑暗中,看到有人过来,车灯闪了两下。
孙强民和赵福满、江正德一一握手道别。
他握着赵福满的手,用力地摇了摇,千言万语,最终只化为一句。
“赵营长,保重!”
说完,他转身上了车。
吉普车很快发动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三人站在村口,久久没有动弹。
直到再也看不见车灯的影子,江正德才长出了一口气,他转过身,看着赵福满,脸上满是感慨和惭愧。
“亲家,是我江正德有眼不识泰山!之前还觉得妙语嫁给青山是下嫁,现在看来,是我江家高攀了!天大的高攀啊!”
他说的情真意切,没有半点虚假。
一个传奇英雄营的营长当亲家公,一个军区的机要员当亲家母。
这是何等的荣耀!
赵福满摆了摆手,憨厚地笑了笑。“老江,说这些就见外了。咱们现在是一家人。”
江正德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一番客套之后,江正德回了家。
赵青山和父亲走在回家的路上,一路无言。
快到家门口时,赵青山终于还是忍不住,停下了脚步。
“爹。”
他看着父亲的背影,鼓起勇气问道。
“你为什么从来没说过?关于你参加过那场战争的事。”
赵福满的身体微微一僵,他没有回头。
他从怀里摸出烟袋,装上烟丝,点燃,深深地吸了一口。
烟雾缭绕中,他那沙哑的声音,在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
“有什么好说的。”
“都是些陈年旧事了。”
他转过身,看着自己的儿子,那双浑浊的眼睛里,映着月光,也映着悠远的往事。
“我十三岁那年,认识了你娘。”
赵青山的心猛地一颤。
“那时候,她才十岁。两个没爹没娘的孤儿,在这世道上,想活下去,比登天还难。”
赵福满的声音很平淡,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。
“我们一起讨过饭,一起睡过破庙,一起被人像狗一样追着打。为了一个发了霉的窝窝头,能跟野狗抢上半天。”
“后来,为了能有口饱饭吃,为了能让你娘活下去,我去参了军。”
“我走的时候,你娘哭得跟个泪人一样。我跟她说,等我,等我混出个人样,就回来娶她。”
“我没想到,我前脚刚走,她后脚就想办法,进了部队的后勤。她说,她不放心我一个人。”
赵福满又吸了一口烟,眼眶有些发红。
“那丫头,看着文文静静的,性子却倔得很。她不识字,就跟着医疗队里识字的护士,一个字一个字地学。晚上别人都睡了,她还点着油灯,在那儿偷偷地看书。”
“后来,因为脑子灵光,人又机灵,就被军区的首长看中,调过去当了机要员。”
赵青山静静地听着,他仿佛能看到,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,一个瘦弱的少女,为了追随心上人的脚步,付出了怎样的努力。
他也能想象到,自己的父亲,一个十三岁的少年,是如何扛起两个人的生存重担,在尸山血海中拼杀。
他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,疼得无法呼吸。
他一直以为,自己的父母,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民。
他从未想过,在他们那看似平凡的过往里,竟然藏着如此多的苦难与艰辛。
一行滚烫的泪水,顺着赵青山的脸颊,无声地滑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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