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九十五章爹妈的秘密快瞒不住了！
大雪封路，早饭是赵母端过来的。
小米粥，白面馒头，还有一小碟炒得喷香的酸菜。
“妙语啊，这雪天路滑，你就别出门了。”赵母把饭菜在炕桌上摆好，满眼慈爱地看着江妙语。
“以后早晚饭，娘都给你们送过来，稳妥些。”
江妙语心里暖洋洋的，连忙道：“娘，不用这么麻烦，我们自己做就行。”
“麻烦什么，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，可金贵着呢。”赵母嗔怪地看了她一眼，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保暖的话，这才转身离开。
赵青山看着自家媳妇那感动的模样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瞧瞧，这下可真是饭来张口，衣来伸手了。”
江妙语俏脸一红，伸出粉拳，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。
“就你嘴贫。”
吃过饭，赵青山扶着江妙语重新躺回温暖的被窝里，又细心地把一本书塞到她手里，让她解闷。
他自己则端着空碗，送回了父母那边的老宅。
刚进厨房，就看到大哥赵青海正蹲在灶台前，笨手笨脚地往灶膛里添柴，准备烧水。
“哥，我来吧。”赵青山走过去，把碗筷放进水盆里。
赵青海站起身，拍了拍手，“行，你刷碗，我烧水。”
赵青山挽起袖子，一边利落地刷着碗，一边跟大哥闲聊。
“哥，那张虎皮，咱们给爹娘铺炕上吧。”
赵青海闻言，烧火的动作一顿，眼睛亮了。“这能行？那玩意儿多金贵啊！”
“再金贵，不也是给人用的？”赵青山笑了笑，“咱们爹娘年纪大了，身上都有旧毛病，尤其是冬天，睡在热乎乎的虎皮褥子上，肯定舒坦。”
赵青海搓了搓手，有些意动，但又有点担忧。
“就怕爹娘不舍得用。那可是一整张没瑕疵的虎皮，拿到城里去，能换不少钱呢。”
这正是赵青山担心的。
父母那辈人，苦了一辈子，节俭惯了，好东西总想着留给儿孙，或者换成钱。
“所以不能跟他们商量。”赵青山把洗好的碗码放整齐，擦了擦手。
“咱们直接给他们铺上，生米做成熟饭，他们想不舍得都不行。”
他又补充了一句：“特别是娘，她身上有伤，更需要这个。”
“娘有伤？”赵青海猛地回过头，一脸惊愕地看着他，“娘受什么伤了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赵青山心里咯噔一下，暗道自己说漏嘴了。
这些事，都是父亲昨晚喝多了，在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时候，才透露出来的。
大哥并不知情。
他面上不动声色，随口搪塞道：“我猜的。你看娘一到阴雨天，腰就不得劲，肯定是以前落下病根了。”
赵青海将信将疑地看了他几眼，但也没再多问。
他是个实在人，心里想的是，不管弟弟是怎么知道的，只要是对爹娘好，那就行。
“你说得对！娘确实总说腰疼。”赵青海一拍大腿，“就这么干！走，咱俩现在就去！”
兄弟俩说干就干。
他们回到赵青山的新房，从存放杂物的屋里，把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虎皮给抱了出来。
虎皮又大又沉，黄黑相间的毛皮油光水滑，摸上去柔软又厚实，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暖和。
两人抱着虎皮，直接就冲进了父母的房间。
赵福满和赵母正在堂屋里说话，听到动静出来一看，顿时就愣住了。
只见两个儿子，正合力把一张硕大的虎皮往他们的土炕上铺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这是干啥！”赵母最先反应过来，急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“青山，青海，快停下！这东西怎么能铺炕上？糟蹋了！这得拿去卖钱！”
赵福-满也皱起了眉头，沉声道：“胡闹！赶紧收起来！”
赵青山和赵青海对视一眼，权当没听见，手上的动作更快了。
三下五除二，就把那张威风凛凛的虎皮，严丝合缝地铺在了炕上。
“爹，娘，你们就别管了。”赵青海拍了拍手，一脸憨笑，“这玩意儿就是给你们用的。你们要是不用，我们心里也不安生。”
赵青山也跟着说：“是啊，娘，你不是总说腰不舒服吗？睡这个，热乎，对身体好。”
赵母看着那张平整华丽的虎皮褥子，眼圈一下子就红了。
她哪里是腰不舒服，那是当年在转移途中，为了保护机要文件箱，被炮弹气浪掀翻滚进山沟，留下的旧伤。
这些年，她从未跟孩子们提过半个字。
没想到，儿子竟然一直记在心里。
赵福满看着妻子泛红的眼眶，再看看两个一脸坚持的儿子，心头那点责备，瞬间就化成了浓浓的暖意。
他叹了口气，摆了摆手。
“行了行了，你们的心意，我们领了。”
他拉着妻子的手，走到炕边，伸出手，在那温暖厚实的虎皮上轻轻摸了一下。
那粗糙的手掌，抚过柔软的皮毛，仿佛在触摸一段逝去的峥嵘岁月。
“好，真好。”赵福满转过头，看着两个儿子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，满是欣慰和骄傲。
赵母也抹了抹眼角，脸上露出了笑容，嘴里却还在念叨：“真是败家子，这么好的东西……”
话虽如此，但那上扬的嘴角，却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见父母终于接受了，赵青山和赵青海相视一笑，心里都松了口气。
兄弟俩又陪着父母说了会儿话，这才从屋里退了出来。
院子里的雪还在下，四条狗在雪地里撒着欢，追逐打闹。
赵青山看了一眼自家那两条狗油光水滑的皮毛，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伙食好，就是不一样。
“行了哥，我先回去了，妙语一个人在屋里。”赵青山跟大哥打了声招呼，转身准备回家。
刚走两步，胳膊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拽住了。
力气很大。
赵青山回头，看到大哥赵青海正死死地盯着自己。
他那张一向憨厚的脸上，此刻写满了从未有过的严肃和执拗。
“青山，你跟我说实话。”
赵青海的声音压得很低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头。
“娘到底受的什么伤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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