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0章 火锅里的野望与旧时代的批判
话音落下，他不再理会纲手，仿佛她只是一件被挂起来的装饰品。
办公室里，陷入了极致的死寂。
只有纲手粗重的喘息，和她体内查克拉被不断抽走的，细微的声响。
屈辱，愤怒，不甘，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，在她心中疯狂交织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。
明石空的身影，在办公桌后突兀地消失了。
没有结印，只是一道金色的微光闪过。
飞雷神之术。
下一秒，他又出现在了原地。
只是他的身前，凭空多出了一张小巧的矮脚桌，一口锃亮的铜锅，炭火，以及……一盘盘码放得整整齐齐的，顶级雪花和牛，和各种新鲜翠绿的蔬菜。
【嗯，从秋道家仓库里顺手拿的，品质有保证。】
纲手和静音，两人一猪，就这么被绑在半空中，呆呆地看着这个少年火影，像变戏法一样，在她们面前支起了……火锅？
将一块浓缩了牛油精华和数十种香料的火锅底料，扔进了锅里。
随着温度升高，红亮的牛油开始融化，浓郁霸道的香气，如同拥有实质的恶魔之手，瞬间攥住了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嗅觉神经。
咕噜，咕噜。
汤底开始翻滚，辛辣的，鲜香的，混杂着药材气息的复合香气，肆无忌惮地钻进纲手和静音的鼻腔。
“咕……”
静音怀里的小猪豚豚，不争气地发出了渴望的叫声。
就连静音自己，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纲手的脸色，已经从惊骇变成了铁青。
这是何等的羞辱！
她，传说中的三忍，初代火影的孙女，正被当作战利品一样捆绑着，而敌人，却在她的面前，悠闲地吃起了火锅！
明石空完全无视了她那快要杀人的目光。
他夹起一片薄如蝉翼，红白纹理分明的雪花和牛，在滚沸的红汤中，轻轻涮了七八秒。
肉片微微卷曲，沾满了诱人的汤汁。
他将其放入早已调好的，混合着蒜泥与香油的蘸料中，轻轻一裹。
然后，在纲手那几乎要喷出火的注视下，慢条斯理地，送入了口中。
“嗯……”
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。
纲手感觉自己的理智，正在一根一根地崩断。
她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，开始再次挣扎，但那些木条只是收得更紧，更快地汲取着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查克拉。
不知过了多久。
当明石空吃完第三盘肉，心满意足地喝了一口冰镇的清酒后，他才终于抬起头，看向那个已经放弃了挣扎，只是用眼神死死瞪着他的金发女人。
她的气息，已经虚弱了很多。
“纲手大人。”
空放下酒杯，用餐巾擦了擦嘴，声音平静。
“我现在愿意叫你一声纲手大人，不是因为尊敬你。”
“我是尊敬初代大人和二代大人。”
“否则，以你刚才冲进火影办公室，意图攻击现任火影的不敬之举。”
他的声音顿了顿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眯起，一丝冰冷的锋芒一闪而逝。
“我早就把你当场格杀了。”
纲手的身体，猛地一颤。
“区区一个上忍，不要在我的面前摆出那副不服气的样子。”
空靠在椅背上，双手抱胸，语气淡漠，却带着一股俯瞰众生的傲慢。
“我尊敬初代大人，是因为他的实力。是他和宇智波斑，联手开创了如今的忍者村时代，守住了木叶这份家业。”
“我也尊敬二代大人，是他用铁血的手段和务实的政策，为木叶的繁荣奠定了基石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
他的话锋，陡然一转。
“初代大人的智慧，我实在不敢苟同。”
纲手的瞳孔，骤然收缩。
“这么小的一片大陆，竟然分出了五个大名，五个影村。”
明石空的声音里，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，近乎于嘲讽的轻蔑。
“各自为政，内耗不休，战火连绵。”
他缓缓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俯瞰着下方繁荣的村子，那双琥-珀色的眸子里，倒映着整个木叶的灯火，也倒映着一抹纲手完全无法理解的，名为野望的火焰。
“这难道不是对六道仙人，那份希望世界和平的初衷，最大的背叛吗？”
纲手死死地盯着他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，倒映着她从未见过的，疯狂而冰冷的火焰。
“你……在胡说什么……”
她的声音干涩，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初代大人他……结束了战国时代！是他带来了和平！”
“和平？”
明石空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，他转过身，缓步走回纲手面前，脸上挂着怜悯的微笑。
“纲手大人，你所谓的和平，就是这几十年间，三次席卷大陆，死伤无数的忍界大战吗？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，轻轻点在束缚着纲手胸口的木条上。
“第一次，二代大人战死。”
“第二次，你的弟弟，你的恋人，相继战死。”
“就在不久前，三代大人，也战死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柄淬毒的重锤，狠狠砸在纲手的心上。
“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，初代大人带来的和平？一个需要用火影的命，去不断填补的，血淋淋的和平？”
“你！”
纲手被这番话刺得浑身剧颤，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词语。
“他只是把无数的小战争，变成了一个大战争。”
明石空收回手指，语气淡漠得近乎残忍。
“他建立的，不是和平的秩序，而是一个更加高效的，互相厮杀的斗兽场。”
“他把忍者这种杀人工具，包装成了村子的守护者，赋予了他们名为‘火之意志’的虚假荣耀，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去为了大名那可笑的疆土，去死，去牺牲。”
“一国一村的制度，从根源上就是错的。”
空的声音里，带着不容置疑的断言。
“只要大名还存在，只要各个村子还在为了那点可怜的任务和土地互相提防，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。”
“因为，战争本身，就是这个畸形体系运转下去的，必要燃料。”
纲手彻底呆住了。
她的大脑，被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冲击得一片空白。
她从未从这个角度，思考过这个世界。
在她过去的认知里，村子，火影，火之意志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。
可在这个少年的口中，这一切都成了可笑的，虚伪的，错误的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想说什么……”纲手的声音，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气势，只剩下茫然。
“我想说的，很简单。”
明石空走回桌边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，在纲手屈辱的注视下，一饮而尽。
“我要统一忍界。”
他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道惊雷，在纲手和静音的脑海中轰然炸响。
“我要废除所有的大名，将权力收归一处。”
“我要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，统一的，囊括所有忍者的巨大帝国。”
“到那时，不会再有村子之间的战争，不会再有无意义的牺牲。”
“因为，规则，将由我来制定。”
他放下酒杯，琥珀色的眸子看向纲手，那平静的眼神背后，是让神佛都要为之战栗的野心。
“而你，纲手。”
“你将是见证这一切的，旧时代的残党。”
纲手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疯子。
这绝对是个疯子！
一个比大蛇丸，比宇智波斑，还要疯狂的疯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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