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6章 找着个活的
林凡往磁石指的方向冲，刚绕过一棵千年老槐树，就看见黑压压一片樱花鬼堵在洞口，手里的机枪正“突突”地往外扫，子弹打在树干上“啪啪”响。
“老鬼！炸药！”林凡喊着，从怀里掏出最后一颗手榴弹扔过去，暂时压住了火力。
老鬼连滚带爬地摸过去，把炸药包塞在洞口旁边的石缝里，拉燃引线就往回跑，“轰隆”一声，洞口塌了半边，机枪顿时哑了。
“冲啊！”弟兄们跟着林凡往洞里涌，洞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，只能听见“砰砰”的枪声和喊杀声。
林凡的透视眼在黑夜里派上了用场，瞅见暗处有樱花鬼举枪，一把推开身边的弟兄，生锈的剑反手刺过去，正中樱花鬼心窝。
不知道在洞里杀了多久，等外面的天蒙蒙亮时，枪声终于歇了。
弟兄们举着火把往洞里照，地上躺满了樱花鬼的尸体，最里面的石台上还堆着不少军火，正是之前从黑风口和狼窝岭运走的那些。
“首领，找着个活的！”鹰眼拖着个满脸是血的樱花鬼过来，是个小队长，裤腿都被血泡透了。
林凡往石壁上靠了靠，嗓子干得冒烟：“问问他，还有多少人？”
学生娃哆哆嗦嗦地翻译，那小队长哭丧着脸说，溶洞里原本藏着五百多人，昨晚一仗死了大半，剩下的估计趁乱跑了。
“跑了就跑了。”林凡摆了摆手，看着洞外透进来的光，“至少这窝端了，以后眉东河没人敢再来撒野。”
弟兄们往洞外走时，个个都挂了彩，却没人喊疼。
老鬼扛着一挺缴获的机枪，乐呵呵地说道：“首领，这玩意儿归我了，以后我当机枪手！”
林凡没理他，只是往林子深处看。
阳光透过树叶照进来，在地上织成一张亮网，空气里除了硝烟味，还有股树叶的清香。
他知道，这一仗打完，火营的名声肯定能传到更远的地方，说不定会有更多人来投奔，也说不定会有更狠的樱花鬼来报复。
但他不怕。
弟兄们在，火营在，这把剑还能劈，就没有打不赢的仗。
“走，回家。”林凡拍了拍白马的脖子，“让王婶子给咱做锅热汤，暖暖身子。”
队伍往林外走，脚步声踩在腐叶上，没了来时的紧张，多了份踏实。
远处的眉东河传来哗哗的水声，像是在给他们唱凯旋的歌。
……
眉东河下游，有片烂泥滩，滩后头藏着个军阀旧营地，残垣断壁上爬满了野藤，平时连打鱼的都绕着走。
可这几天，夜里总有人影在里头晃，脚踩在烂泥里“咕叽”响，惊得水鸟整夜不歇。
营地里最大的破屋，被收拾出块空地，地上铺着块黑布，七个穿夜行衣的人盘腿坐着，脸上都蒙着黑布，只露俩眼睛，亮得跟狼似的。
正中间坐着个矮胖子，手里把玩着个铁飞镖，镖尖在月光下闪着冷光。
“林凡那伙人，比想象的难啃。”矮胖子开口，声音跟砂纸磨木头似的，“溶洞里折了五百多弟兄，连山本小队长都没跑出来。”
左手边一个瘦高个“哼”了一声，手里的武士刀往地上磕了磕：“一群乌合之众罢了，仗着地形熟瞎打，让我带三十个忍者，夜里摸进火营，保证把林凡的脑袋给你拎回来。”
“蠢货。”对面一个女人声音冷笑，她手里转着个小铜铃，“上次钻地的暗部精英，不也栽在他们手里？那林凡有只怪眼，能看透地下，你的隐身术未必管用。”
瘦高个急了，刚想反驳，被矮胖子抬手按住：“千鹤说的是，火营现在人多枪多，还有骑兵，硬拼肯定不行，上面发了话，月底前必须拔掉这根钉子，不然咱们都得切腹谢罪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张地图，摊在黑布上，借着外面透进来的月光能看清，上面画着火营的布局，栅栏、武器棚、桃树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。
“这是之前安插的内应画的，可惜那蠢货被抓了，没能传更多消息。”
千鹤凑近了看，手指点在地图上的水井：“火营的水全靠这个井，我让人在井里投点料，保准让他们拉三天肚子，到时候再动手，事半功倍。”
“不妥。”矮胖子摇头，飞镖在手里转得更快，“林凡心思细，肯定会查水源，再说，上面要的是活口，尤其是那个会火灵儿和林凡，毒死了没用。”
角落里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络腮胡突然开口，声音粗得像破锣：“我去会会他们，听说火营最近在收粮食，我扮成粮商混进去，瞅准机会炸了他们的武器棚。”
“这主意还行。”矮胖子点头，“你带俩好手，把炸药藏在粮车里，进去后听我信号，记住，别暴露身份，尤其是你这把络腮胡，得刮干净。”
络腮胡摸了摸下巴，一脸不情愿，却还是应了声“是”。
千鹤突然站起来，铜铃“叮铃”响了一声：“我带三个姐妹去附近村子散布谣言，就说火营勾结军阀，要征粮抓人，老百姓一慌，肯定会跟他们闹，到时候咱们里外夹击。”
瘦高个也跟着站起来，手里的刀“噌”地出鞘：“那我去端他们的后路！听说火营的人常去黑风口运军火，我在半道设埋伏，抢了他们的枪，再嫁祸给附近的军阀。”
矮胖子看着他们七嘴八舌地出主意，嘴角勾起个冷笑，飞镖“嗖”地扔出去，钉在地图上的桃树位置：“都记住，林凡最在意的就是那棵破桃树和营里的老百姓，打起来的时候，往桃树那边扔火弹，再抓几个老百姓当人质，保管他方寸大乱。”
几个人对视一眼，眼里都闪着狠光。
外面的风突然大了，吹得破屋的窗户“哐当”响，像是有谁在外面偷听。
瘦高个反应快，拔刀就冲出去，却只看见只野狗叼着块骨头，吓得钻进了烂泥堆。
“废物。”千鹤白了他一眼，转身往屋后走，“我先去村子里安排，三天后听我消息。”
其他人也陆续起身，脚踩在烂泥里，很快消失在夜色里。
矮胖子最后一个走，临走前往地图上啐了口唾沫，用脚尖把“火营”俩字碾得稀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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