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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3章 城南花开,可归矣24


原以为时间会很难捱。

但日子却像书房窗外那棵老银杏的叶子,悄然无声地旋落,在地上铺开一层松软的金黄。

三周的时光,在霍宅规律而宁静的节奏里,不着痕迹地就滑过了一大半。

书房,渐渐成了沈疏晚除房间外最常驻留的角落。

书架旁那片总是最先迎来午后阳光的区域,仿佛也被默许般成了她的专属。

不仅多了一把铺着软垫的扶手椅,边上还被妥帖安置了小巧的边几。

几上时常会有一碟新巧的点心,或一盏温度刚好的茶。

相应地,霍行舟留在老宅的时间,似乎也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。

午后或向晚时分,他出现在书房处理公务的身影,变得频繁而固定,似乎形成了一种无需言明的惯例。

他们之间的交流倒谈不上多。

往往是沈疏晚读到不解的方言土语,或是稀奇古怪的地名物产,才会在确认他笔尖稍停、眉目舒展的间隙,拿着书册轻轻走过去。

霍行舟也会接过书,扫一眼后,用平稳清晰的语调解释几句,有时还会引申出一段相关的风土人情或家族旧闻。

三言两语,便将纸上枯燥的记载,与浩渺的烟波、家族的足迹、乃至变幻的世事悄然勾连起来。

那些沉睡在旧纸堆里的地名与风物,经由他的叙述,仿佛也被注入了海风的咸腥与热带阳光的温度,变得鲜活而立体,听起来意思极了。

偶尔,他也会反过来问及她的看法。

她对这些风土人情了解不多的,谈不上什么看法,倒是书上那些夹杂在文字间的、先人随手勾勒的简陋“速写”,让她觉得别有意趣。

以往在家,阿娘很喜欢泼墨山水,也会画些西洋油画,她便也都跟着学了些。

但这种用简单的线条抓形记事的方式对她来说格外新奇。

她说得随意,只当是闲谈间的碎语,很快就抛之脑后。

不想,次日她常坐的那个角落旁,便多了一个小巧的藤编篮子。

篮子里整齐地放着全新的素描铅笔、炭条、橡皮,以及一叠质地细腻的速写纸。

没有任何标签或说明,就这样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,如同书房里一件本就该存在的物什。

他没有刻意提及,她便也没有道谢。

感激的话,说出来反而显得轻薄。

当天下午,对着窗外摇曳的银杏树梢,她执笔落下了近两年来的第一幅画。

起笔还有些生涩,但观察与捕捉光影的本能,似乎在慢慢苏醒。

自此,画笔和画纸成了她新的消遣。

窗棂的雕花,宅院一角飞檐的曲线,茶几上瓷瓶里每日更换的时令插花,都能成为她笔下探索和记录的对象。

直到某天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书案后的那个人身上。

鬼使神差地,她翻过一页新的画纸。

心,还在为这逾越的念头犹豫着,指尖却已带着某种自发的牵引力,落下第一道极轻的线条。

先是大致的轮廓,然后是光线分割出的、利落的明暗面。

她画得很慢,不时还要飞快地抬眸确认一眼书案后的身影,再迅速低下头,凭着短暂的印象继续勾勒。

光影在他侧脸流转的弧度,握着文件时骨节分明而稳定的手,以及那双低垂着、沉静得仿佛能吸纳所有喧嚣的眼睛……

这似乎又成了她一个隐秘的乐趣。

之后几天,只要他在书房,沉浸于公务而无暇他顾时,她便会悄悄拾起画笔,在纸页一角添上几笔。

一张,两张……画纸的空白处,渐渐全落满了他的痕迹。

她画得越来越顺手,胆子也大了些,开始尝试用炭条铺陈更细腻的阴影,试图抓住更多神韵而非仅仅形似。

但越是投入,便越是容易忘记周遭的动静。

直到一片阴影,温和地笼罩了她面前的画纸。

她才恍然惊醒猛地抬起头,正对上霍行舟垂落的视线。

他站得很近,目光在她瞬间煞白的脸上划过,然后缓缓下移,停在了她膝头摊开的、未来得及遮掩的画纸上。

空气仿佛在那一瞬间凝固了。

沈疏晚下意识指尖微动想要盖住画纸,却僵硬得动弹不得。

霍行舟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画。

画上的他,正侧对着窗外,光线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,眼神专注而遥远,是她今早刚画完的一幅。

时间在令人心悸的沉默中流走。

沈疏晚似乎都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肋骨的声音。

良久,霍行舟终于动了。

并未露出她预想中的不悦或审视,反而微微俯身,更仔细地端详起那幅画。

他的目光从画中人的轮廓,移到阴影的处理,最后停留在那双被她描绘得格外认真的眼睛上。

然后伸出手,不是去拿画,而是用修长的食指,轻轻点了点画纸上那双“眼睛”的瞳孔部位。

“这里,”他的声音响起,出乎意料地平静,像是她画得只是一幅山水画,“光影可以再锐利一些,瞳孔的反光,往往是最能提神的地方。”

沈疏晚愣住了,呆呆地仰着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。

霍行舟直起身,目光从画纸上移开,重新落到她脸上。

他那双总是深沉难测的眼睛里,此刻清晰映着她惊慌失措的倒影,却并没有责怪,反而有种……难以言喻的温和。

“画得不错,”他说道,言语里似乎还带着些鼓励,“比之前的景物有神。”

说完,他便没再停留,也没再追问她为何画他,仿佛这只是书房里再平常不过的一个插曲。

他转身,朝门口走去,只是在手搭上门把时,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,没有回头,声音清晰地传来:

“纸和笔若是不够了,或者想要些其他颜料,都可以直接同福伯讲。”

门被轻轻带上,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,清晰而利落地划破了方才几乎凝滞的空气。

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,沈疏晚才像是被解除了定身咒,重新开始呼吸。

紧握炭条的手指慢慢松开,掌心已是一片湿漉漉的冷汗。

她将那张画小心地抽出来,平铺在边几上,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双被她画得格外用心的眼睛上。

那种被全然接纳、甚至被……鼓励的感觉,混杂着尚未完全褪去的羞赧与后怕,在她心湖里搅拌成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。

窗外,一阵风过,银杏树上最后几片顽固的金叶,终于飘飘摇摇地落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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