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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演奏


  小提琴可以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,安允儿希望自己能够用心演奏,以此感动自己,感动身边的人……

  此时,安允儿拉着放在肩上的小提琴。她似乎想以一种别样的情感,去演奏一段给自己听的,亦或是给别人听的小提琴曲……但是,这也是给最爱的人听的……

  安允儿演奏小提琴的技法熟练且带有绝对的情感,这似乎是她可以驾驭的空间,且不受外在的环境所左右的能力所在。安允儿的手指一次次拨动琴弦,美妙的琴弦声,也随着安允儿指尖的停留,而缓缓蔓延开来……

  你还记得吗?朴文杰!这是你最爱听的,由帕格尼尼演奏的《威尼斯狂欢节》,这是你过去最爱听的小提琴曲……

  此时,安允儿的思绪又回到了过去,那个静静陪伴在朴文杰身边,默默地演奏小提琴曲的时光……

  “……”

  当安允儿走在校园内的回廊里,在离琴房不远的地方,她就听到了那优美的钢琴声。安允儿有些羞涩地低头一笑,她知道那是朴文杰在弹奏。于是,安允儿一步一步地朝着琴房靠近,当她走到门口,轻轻推开了琴房的门时。她一眼就看到了朴文杰正坐在钢琴前弹琴的样子。然而,朴文杰并未停止弹奏,而是微微低头,示意安允儿可以走到一边。安允儿心领神会,走到了小提琴架前,从琴架上,拿下了小提琴,然后,轻步走到了朴文杰的身边,摆头示意道:“就由我来为你伴奏吧……”

  朴文杰的指尖,在琴键上停留。他缓缓抬头看着安允儿,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情感。而此时,安允儿也拿起小提琴,由着琴弓下的节奏,缓缓地演奏起来……

  这似乎如同风轻抚了面容,又如同沐浴在阳光的下的暖暖情意。让看似本属于童话里的美好瞬间,在此刻成为了现实……

  不想,随着音乐的曲调,当朴文杰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,且由着钢琴的颤音而停滞时。安允儿依旧深情地闭着眼睛,演奏着小提琴。

  朴文杰有些深意地看着安允儿,他突然有很多话想对安允儿说,却还是静静地听着安允儿演奏小提琴,来得更幸福些。

  当安允儿演奏完小提琴曲,她睁开双眼,缓缓地放下了小提琴。她看到朴文杰正深意地看着自己。

  安允儿有些羞怯道:“你……一直在看着我?”

  朴文杰默默地点了点头,看着安允儿缓缓说道:“是的,不过,你演奏的,真的很好呢?”

  安允儿嘟嘴一笑,有些含羞地低下了头。此时,一阵风吹进了琴房,将白色透明的窗帘轻轻掀起。安允儿和朴文杰顺着窗帘飘动的方向,缓缓回过头,看着窗外由阳光染色,所泛起的金色光韵。却是一个可以感动的,让人默默凝记下的美好时刻……

  要是能经常这样就好了!安允儿心想,我可以静静地听着琴音,又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演奏,这难道不是美好的时光,且被人谨记吗?

  “真的希望能永远这样呢?”安允儿深情一语道。

  “是这样静静地弹着钢琴,还是这样安静地拉着小提琴?”朴文杰问道。

  “都是……我只是觉得,如果世间美好的都能留下来,那么,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忧伤存在了……”

  “那么,音乐是否是留给悲伤的人的?”

  “我想多数是这样的!”

  “多数……”

  “怎么了?”安允儿有些诧异道。

  “爱音乐的,必然包含了一部分忧伤的情感,这是无法摆脱的。如果一个人爱上了音乐,就意味着要包容音乐所存在的悲伤且忧伤的一面。这就如同在世间的人们,所必须体会的人生百态一般……”

  “这似乎是你的观点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!”朴文杰回过头,看着安允儿轻声说道,“你更愿意用轻快的演奏,打动身边的人。但是,音乐确实包含了很多元素……只是需要去用心体会才可以的呢!”

  朴文杰说完,又低头演奏起了新的曲目,他又沉浸在了属于他的音乐世界里了,这个可以用琴键打动安允儿的世界里了……

  为什么不能再这样一起演奏呢,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?为什么……

  当回忆随着琴弦上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,一颗泪珠,滴在小提琴的琴身上,安允儿缓缓放下小提琴,直立在房间里,她闭着双眼,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,也许,是回忆让安允儿感到了物是人非的苦楚,但是,她知道,这就是人生,这就是命运。

  因为,可以回到过去的只有回忆,且仅仅只有回忆……

  安允儿深呼吸着气,她缓缓抬起头,突然感到周围的空间,一下子静寂了下来,没有一点点余温,且无法用心去完整感受。这似乎就是寂寥的情感,让人难以捉摸,难以把控。

  安允儿啜泣了一下,在恍惚间,似乎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,在灯光下来回晃动。安允儿努力让自己清醒,却在一瞬间,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中,回到了属于她的房间里了。

  安允儿将小提琴放到了琴盒里,又小心地将小提琴盒放在了琴架上。她用手揉了揉自己迷糊的双眼,随后,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了书桌前,用手托着头,再一次由悲伤,还原了当下的苦楚感受。

  此时,乐谱笔记正安放在书桌上,除了由窗外的风吹起了书页的页眉,发出了“沙沙沙”的声音,似乎只有安允儿在灯光下的,那略带忧伤的容颜,可以由此触及可见的瞬间。

  正当安允儿思虑着,似乎又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。书房的楼下传来了她母亲的声音:“允儿啊!时间不早了,赶紧休息了!”

  安允儿听到了母亲的叮嘱声,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水。她起身走到了门口,打开了门,朝着楼下喊道:“妈妈!我知道了,我这就休息了……”

  “好的,别想太多了哦!”母亲叮嘱道。

  “好的……我知道了,母亲!”安允儿回话道。

  “好……”

  “嗯!”

  随着母亲的话音而止,楼下客厅的灯随即熄灭了。安允儿轻轻关上门,将头侧靠在门上,也再一次由着自己难以控制的悲悯之心,小心地安放在属于自己小小的空间里了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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