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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话题(二)


  “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?我似乎已经忘了……”安允儿也看着窗外,喃喃道。

  然而,此时,在医院病房里,朴文杰也这样询问自己的母亲道……

  “文杰,这我怎么可能知道呢?”

  “因为,当你认识安允儿时,她已经和我很要好了,是吗?”

  “应该是的!”

  “应该是的……这么说,我和她过往的……记忆……”朴文杰一时无言以对……

  朴文杰的母亲知道朴文杰在想什么,只是有些事,朴文杰并不真正理解和明白!

  “母亲,那你说说你第一次见安允儿时的情景好吗?”朴文杰强忍着心痛,开口问道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“怎么了,母亲!”

  “那……让我仔细想想好吗?仔细想想……”母亲淡淡地回话道。

  “那天,应该是一个雨天……”

  “雨天?”

  “安允儿只知道你爱什么,你喜欢什么,所以,她就会做什么?但是,你呢?”

  “我……”朴文杰似乎明白了什么,“她经常来我家……”

  “是的,是给你送乐谱来了……”母亲看着病床枕边的乐谱,喃喃道。

  “我真的这么喜欢钢琴么?”朴文杰思虑道,“我……我知道,雨天不是最好的,但是,安允儿会在雨天拿来乐谱给我,这就是说明我真的,真的很喜欢弹琴……”

  “是吗?母亲?”

  母亲深意地点了点头,似乎默认了朴文杰的想法……只是……

  “那她是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乐谱的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我怎么知道的?”此时,在咖啡厅里,安允儿也听到了宋美淑相似的问话了。

  “是啊!就是这个问题……你回答吧!”

  “因为了解吗?”安允儿思虑道。

  “不对……”

  “不对?”

  “是的啊?”

  “怎么了?”

  “我猜啊……其实,很多乐谱其实不是朴文杰喜欢的,但是,你把喜欢的给他了,所以,他也只能喜欢了……”

  “他有给你弹奏钢琴曲吗?”

  “……”安允儿低下了头,轻声一语道,“有的……”

  “是所有的吗?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你默认了……”宋美淑苦笑了一下道,“我一直不关心你情感的事,所以……”

  安允儿有些无奈地,用勺子转了一下咖啡杯里的咖啡,随后,她回过头,看着窗外,一时惆怅于心,似乎难以释怀了……

  “……”

  “母亲,我是不是经常一个人在家里练琴啊?”朴文杰问道。

  “是的!你练琴很认真,并且,总是充满感情!这一点,母亲是知道的。”

  “那……我比较喜欢弹奏怎样曲目?”

  “这个并不是很明显,因为,你几乎每天都练琴的。弹奏的曲目有很多……”

  “原来是这样!”

  这时,朴文杰拿起床边的乐谱,有些疑虑地用手指着《卡农》的钢琴曲,轻声问道:“这个乐谱……我会弹奏么?”

  “《卡农》?这是当然的!”

  “可是,现在的我……”

  “你不要担心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!只是,你要明白,钢琴是你过往的全部,而现在,你要做的,不单单只是学会弹钢琴,还要多去关心你身边爱你的人……”母亲深意地点了点头道。

  “我知道了,母亲……”此时,朴文杰突然想起了安允儿,这个在他清醒之后,第一个见到的过往朋友。只是……她的过去,朴文杰一无所知。而她却对自己的过往有很多可见的回忆。这是不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呢?

  “答案要你自己去寻找啊!”宋美淑看着一直朝着窗外看的安允儿,有些无奈地指点道。

  “我并不想重复过去的时光……”

  “这就是你的答案吗?”

  “答案?”安允儿苦楚一笑道,“我没有答案,但是,我可以帮助朴文杰实现他想做的事,因为,他似乎对音乐和钢琴依旧很感兴趣……”

  并不是这样吧?宋美淑心想,也许,是因为安允儿的出现,才使朴文杰对音乐产生了兴趣,或者只是关注呢?

  不过,宋美淑并没有点破……

  回忆有时候也是很美好的,因为有爱你的人在身边吗?

  还是,仅此而已呢?

  当安允儿独自一人在咖啡厅里,看着窗外的夜色渐渐暗下来。此时,宋美淑已经离开了。至于依旧坐那里的孤独背影,似乎囊括了对于安允儿现在的所有心情,不被识别,且不被珍惜……

  随着时间的流逝,当咖啡厅里最后的灯光熄灭时,又有谁看到了桌上咖啡杯旁,落下的晶莹的泪珠呢?

  一切是会从头开始的,只是……那个深爱着她的人,还会是他吗?

  “她是你最好的朋友,你要记住……”母亲看着在病床上听着钢琴曲的朴文杰,一边叮嘱道。

  母亲知道朴文杰并不是一个有完全主观意愿的人,他并不会强求别人做什么。所以,有时候,他会妥协,或者任由别人的意愿去做一些他原本并不喜欢的事。这也许是好的性格,也可能是并不完美的性格。

  因为,有时候,你接受别人很容易,但是,别人接受你就很难了……

  在这个世界上,很多事都是双向的。可以面对的,往往不能面对,因为有了很多牵制。看似可以说明白的,却不能说明白,因为,包容就意味着未知……那么,作为生活中,某些人的中心,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去追求很可能不能再一次成形的事了吗?

  所以,才有了为了爱而放弃,为了爱而离开,或者是,为了让他更好的生活,而选择了本不该选择的事。

  爱情的滋味真的很美好,所有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。因为,你的心里有爱,而你也愿意付出,所以你得到了爱。很难想象,当爱不存在了,那么,爱是否就完全消失不见了?不是的,永远都不是这样的……因为,这是你的爱,不是别人的爱……

  那么,我的爱在哪呢?

  这是安允儿从咖啡厅走向家中路上一次完美的内心独白,安允儿知道,她一定可以找到的,一定还可以找到的。因为,这是存在着的,还希望着的……

  “我会在你身边的,朴文杰……”安允儿看着天空中的繁星,怅然道,“而你……是不是真的愿意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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