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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4章 巡夜,驴头狼(求月票)


农庄里,牲口圈里一片安宁。

    鸡鸭入笼,牛羊反刍,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偶尔的响鼻声。

    在属于它的那间宽敞干净的马厩里,小青马却有些躁动不安。

    它那双在黑暗中依然清亮的大眼睛,骨碌碌地转着,耳朵机警地竖起,捕捉着周遭的一切声响。

    仔细聆听着主屋的方向,王存业老两口没啥动静了。

    一双眼睛立马闪烁出狡黠的光。

    它打了个响鼻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然后用它那灵活得不像话的嘴唇,开始熟练地、小心翼翼地对付着拴在木桩上的缰绳。

    那结实的麻绳,在它牙齿的巧妙拨弄下,竟一点点松脱开来。

    “噗……”缰绳落地的声音微不可闻。

    小青马得意地甩了甩浓密的鬃毛,迈开蹄子,就想溜出马厩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旁边牛栏里,小白牛抬起了巨大的脑袋。

    它早就察觉了旁边的动静,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人性化的无奈,它发出低沉而温和的“哞……”的一声,像是在说:“你咋又不老实??”

    小青马闻声,停下脚步,扭过巨大的马头,凑到小白牛面前,伸出粗糙的舌头,亲昵地、又带着点顽皮地舔了舔小白牛宽厚的脑门。

    鼻子里喷出热呼呼的气息,仿佛在安抚:“好姐妹,放心,我就出去溜达溜达,散散心,天亮前准回来!家里闷死了!”

    小白牛似乎叹了口气,脑袋晃了晃,却也没再阻拦。

    它知道这匹马的性子,看似高大威猛,实则心里住着个长不大的顽童。

    尤其喜欢在夜深人静时出去“探险”。

    以前陈凌在家看得紧,它还能老实些,如今“山中无老虎”,这“马猴子”自然是迫不及待要称大王了。

    见小白牛不再反对,小青马立刻来了精神,迈着轻快得近乎雀跃的步伐,整个身子灵巧地跃出了马厩。

    四蹄踏上冰凉的土地,它兴奋地原地踏了几步。

    然后扬起优美的脖颈,甩了甩油光水滑的鬃毛,那条长而蓬松的尾巴也快活地翘了起来,像个得意洋洋的旗杆。

    它迈开轻快而富有弹性的步伐,蹄声“嘚嘚”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一溜烟儿地融入了农庄外的黑暗中。

    廊檐下,阿福和阿寿这两只巨虎其实早在小青马咬缰绳时就醒了。

    它们巨大的头颅从交叠的前爪上抬起,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小灯,瞥了一眼那匹鬼鬼祟祟溜出去的巨大身影。

    阿福喉咙里发出一声极低沉的、带着点无奈的“呜噜”声,仿佛在说:“这傻大个,又出去野。”

    随即,它打了个巨大的哈欠,露出森白的獠牙,然后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,把大脑袋重新埋进前爪里,继续它的虎生美梦去了。

    阿寿更是连头都懒得抬,只是耳朵微微动了动,便再次沉入睡眠。

    对这匹时常夜不归宿的“老油条”马,它们早已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黑娃和小金也只是抬头望了一眼院门方向,喉咙里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哼,便重新趴好,继续担当它们忠诚的守卫。

    只要不是陌生的危险气息靠近农庄,对这几位“老住户”的夜间活动,它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    且说小青马,一离开农庄,就像是出了笼的鸟儿,彻底撒了欢。

    它对这方圆几十里的道路、村庄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一样。

    只见它迈开四蹄,沿着村路小跑起来,速度不快,但步伐轻盈稳健,即使在漆黑一片的夜里,也能精准地避开路上的坑洼和石块。

    它先是在陈王庄里转了一圈,蹄声嘚嘚,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。

    它走到王来顺家门口,凑到门缝边嗅了嗅,然后又溜达到赵玉宝家的小院外,侧着脑袋听听里面的动静。

    赵老爷子大概正在灯下写作,偶尔传来几声咳嗽。

    它像个夜间的巡视员,检阅着沉睡中的村庄。

    接着,它便朝着长乐乡的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漏下一丝,照亮它油光水滑的脊背。

    它熟悉地穿过田野,越过溪流,甚至还会调皮地故意去吓唬一下在田埂边草窝里睡觉的野兔。

    看着那灰影惊慌失措地窜逃,它便得意地打个响鼻。

    长乐乡的街道空无一人,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在养鸡场内亮着。

    小青马放慢脚步,沿着街道溜达,偶尔在某个它觉得有好闻气味的店铺门口停下来,用鼻子拱一拱门板。

    它甚至还记得供销社旁边那家小卖部门口经常堆着些烂菜叶,便走过去,果然找到几片干瘪的白菜帮子,咔嚓咔嚓嚼得津津有味。

    在长乐乡盘桓了一阵,它似乎觉得不过瘾,又迈开蹄子,转身朝着更远、更热闹的县城方向跑去。

    它的脚程极快,不多时,县城的轮廓便在黑暗中隐约可见。

    城里的夜晚比乡下“亮”一些,虽然天色晚了,但偶尔还有有晚归的行人和自行车提着手电筒驶过。

    小青马对县城似乎也颇为熟悉。

    它专挑那些僻静的小巷子走,七拐八绕,竟然来到了县委家属院附近。

    这里环境清幽,树木繁茂。

    它在一排排平房前踱步,最后在一处带着小院的房屋前停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正是梁红玉和秦容先老两口的家。

    院子里有老树,树冠很大,它认得。

    说来也巧,就在小青马停在院门外,好奇地探头探脑时,两个鬼鬼祟祟的黑影,正从另一侧的墙根下摸了过来。

    这是县城里游手好闲的两个混混,一个叫侯三,一个叫王癞子,经常在台球厅、棋牌室逛游。

    他们早就盯上梁红玉家了。

    都知道这老太太是从京城回来的,儿子儿媳又都在市里、省城有体面工作,家里条件肯定不差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他们打听到这家的有亲戚关系的陈富贵,带着一家老小出远门了。

    这家里也不像是陈富贵家一样养狗,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!

    “癞子,瞅准了,就这家!老家伙睡得早,咱们从后面厨房那窗户进去,我白天看过了,那插销坏了,一撬就开!”

    侯三压低声音,指着小院的后面。

    “三哥,靠谱吗?我可听说这家……跟陈王庄那个养老虎的陈富贵是亲戚……”

    王癞子有点心虚。

    “怕个球!陈富贵带老婆孩子去港岛潇洒了!那老虎比他家狗傻多了,还能进城来抓咱?赶紧的,弄点钱,明天好翻本!”

    侯三催促道。

    两人蹑手蹑脚地绕到院后,果然,厨房的窗户虚掩着。

    侯三掏出准备好的小刀,开始撬动那早已松动的插销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站在前院门外的小青马,那对硕大的马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后院细微的撬动声,以及那两个人身上散发出的、与周围宁静环境格格不入的紧张气息。

    它虽然顽皮,但动物本能中对“恶意”和“入侵”有着极强的感知。

    它立刻警觉起来,不再好奇地张望,而是轻轻迈步,悄无声息地绕到了院子侧面。

    透过篱笆缝隙,它看到了那两个正撅着屁股、专心致志撬窗户的黑影。

    小青马的黑眼珠在黑暗中转了转,似乎闪过一丝“恶作剧”的光芒。

    它没有像黑娃小金那样发出警告的咆哮,而是深吸一口气,然后……动了!

    只见它后退几步,一个轻盈的助跑,前蹄抬起,轻松越过了并不算高的围墙,如同一道巨大的灰色幽灵,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小院之内!

    整个过程快如闪电,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。

    侯三刚刚撬开插销,心中一喜,正要推开窗户,忽然觉得背后一股恶风袭来!

    他下意识地一回头——

    “妈呀!!!”

    月光下,一个比他还高、巨大无比的黑色马头,正瞪着一双铜铃大眼,龇着醒目的大白牙,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!

    那马嘴里喷出的热气,带着草料的腥味,直接喷了他一脸!

    侯三的魂儿瞬间吓飞了一半,腿一软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手脚并用地往后蹭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被恐惧扼住的声音,连喊都喊不出来了!

    旁边的王癞子闻声转头,看到的景象更是让他魂飞魄散:

    一匹巨大无比、形如怪兽的高头大马,人立而起,两只碗口大的前蹄带着风声,眼看就要朝着他踏下来!

    那阴影瞬间笼罩了他!

    “鬼……鬼啊!驴头狼啊!!”

    王癞子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,双眼一翻,直接吓晕了过去,裤裆瞬间湿了一片。

    小青马看着一个吓瘫、一个吓晕的贼人,似乎很满意自己的“杰作”。

    它没有继续攻击,只是放下前蹄,打了个响鼻,喷了侯三一脸唾沫星子。

    然后优哉游哉地转过身,再次轻巧地跃过篱笆,消失在了巷口的黑暗中。深藏功与名。

    它这边刚走,屋里的灯“啪”地亮了。

    梁红玉和秦容先年纪大,睡眠浅,刚才王癞子那声惨叫虽然短促,却把他们惊醒了。

    “容先,什么声音?好像有人叫?”梁红玉披衣坐起。

    秦容先也侧耳倾听:“像是从后面传来的……出去看看?”

    老两口互相搀扶着,拿着手电筒,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。

    手电光一照到后院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!

    只见侯三瘫坐在厨房窗下,面无人色,眼神呆滞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
    王癞子直接挺地躺在地上,不省人事,身下一滩水渍。

    窗户被撬开了,旁边还丢着一把匕首。

    “哎哟!这是进贼了!”梁红玉惊道。

    秦容先到底是经历过风浪的,还算镇定,赶紧上前查看,又用手电照了照四周,发现院墙角落有新鲜的马蹄印。

    他心中一动,想起了什么。

    “红玉,你看这脚印……还有,刚才是不是有马蹄声跑过去?”

    秦容先指着地上的痕迹。

    梁红玉仔细一看,也反应过来了:“这……这蹄印子,这么大……难道是……富贵家那匹小青马?”

    “存业说它喜欢往山里跑,它……它怎么又跑城里来了?还……是它把贼吓晕的?”

    想到那匹通人性却时常犯倔、喜欢夜游的神骏大马,老两口面面相觑,又是后怕,又是惊奇。

    这时,邻居也被惊动了,纷纷起来查看。

    有人认出了侯三和王癞子,立刻嚷嚷着去报案。

    很快,派出所的公安赶来,把吓傻的侯三和昏迷的王癞子带走了。

    经过检查,家里没有任何损失,除了后窗被撬开。

    虚惊一场,安抚好邻居,老两口回到屋里,却是睡意全无。

    “我的老天爷,真是万幸啊!”

    梁红玉拍着胸口,“要不是……要不是那匹马正好路过,咱们今晚可就遭殃了!”

    秦容先也是心有余悸:“是啊,谁能想到呢?这小青马,真是成了精了!它怎么就知道这有贼?还偏偏这个时候过来?”

    “你说,它是不是认识咱家?知道富贵跟咱们关系好,特意来帮忙的?”梁红玉猜测道。

    “说不准,这马灵性着呢!”

    秦容先感叹,“富贵养的东西,没一个简单的。阿福阿寿镇山,黑娃小金看家,这青马……难不成是巡夜的?”

    老两口越说越觉得神奇。

    梁红玉想起儿子之前的叮嘱,有事打电话,便说:“不行,这事得再跟越民说一声,也让他告诉富贵一声。”

    “这马大半夜跑出来,这次是立功了,下次万一跑丢了或者惊了人可不好。”

    于是,梁红玉拨通了港岛那边的电话。

    接电话的正好是柳银环。

    “妈?这么晚还没睡?出什么事了?”柳银环听到母亲的声音,有些紧张。

    “银环啊,没事了没事了,虚惊一场……”

    梁红玉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,重点描述了小青马如何“神兵天降”,吓晕了两个毛贼,然后飘然离去。

    柳银环在电话那头听得目瞪口呆,连忙把电话给了旁边的梁越民。

    梁越民听完,也是啧啧称奇:“我的天!还有这种事?小青马夜闯县城,勇擒毛贼?这简直能上《港岛奇闻录》了!”

    “妈,您和爸没事就好,万幸万幸!我这就告诉富贵去,他这匹马,可是立了大功了!”

    “不过也得说说他,这马得看紧点,老往外跑也不是个事……”

    “唉,知道了妈,我会让富贵跟素素多在外边玩几天的,其实小青马这事今天刚跟富贵说过,没想到今天晚上又出来了。”(本章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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